地大新闻网讯(记者 陈华文)10月2日,习近平总书记给山东省地矿局第六地质大队全体地质工作者回信,对他们弘扬优良传统、做好矿产勘查工作提出殷切期望。我校有着“地质教育摇篮”的美誉,11月7日,学校刚刚举行建校70周年校庆。殷鸿福院士见证了学校的成立、发展和壮大。“习近平总书记的回信,对于全国地质工作者而言都是巨大的精神鼓励,在新一轮找矿突破战略行动中,我们要为保障国家能源资源安全贡献更大的力量。”他语气坚定地说。
激情岁月:服务地质找矿的“大先生”
1952年秋天,殷鸿福中学毕业后离开上海,考入当时刚刚成立的北京地质学院地质矿产与勘探系(中国地质大学的前身),他也成为第一批进入我校求学的大学生。70年来,他始终秉承地质报国的初心,一头扎进地质世界里,攀登地质研究的高峰。我校还有很多像殷鸿福院士这样的师生,孜孜不倦地探究地质奥秘、为祖国寻找矿藏。一代代师生共30多万人,满怀豪情,跋山涉水,风餐露宿,攻坚克难,为了自然资源事业,奉献青春、知识和智慧。
矿产资源是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物质基础,矿产资源勘查开发事关国计民生和国家安全。为了建设新中国,需要大批人才研究并开发矿产资源。培养专门地质人才则是当务之急。当时,著名地质学家李四光领衔成立筹备小组,1952年,由北京大学、清华大学等大学的地质系(科)合并组建了北京地质学院。
“学习地质又苦又累,在当时是冷门专业,但我还是坚决选择学地质,因为国家建设急需啊。”殷鸿福说起70年前的往事,仿佛又回到那个激情澎湃的岁月。1953年5月26日,读大一的他,在《中国青年报》发表题为《正确选择志愿,使我学习得好》的文章:“我以自己终身做一个地质工作者给祖国服务,感到幸福和自豪。”文章发表后,不料在全国青年中引起极大反响,很多像殷鸿福那样生活在城市里的高中毕业生,选择大学专业时,毫不犹豫填报地质类专业。
“成立不久的北京地质学院,办学的指挥棒就是培养地质找矿人才,所有的学科、专业、课程、师资和科学研究,都聚焦于此。以前是这样,现在和将来也是这样。”校长王焰新院士说。
为了支持国家尖端工业,建校初期就专门设立放射性稀有分散元素地质及勘探系,培养出新中国第一批放射性矿产地质找矿专家和核工业人才,为我国原子能工业体系建设做出了贡献。
在我校的历史上,有一批响当当的地质“大先生”,他们的专业能力、治学主张和人格魅力,深深地影响学校的发展。冯景兰是著名矿床学家,曾是西南联大教授。北京地质学院成立后,他任教于此,还参与新中国地质工作的全面规划,是响当当的“地质权威”。1957年,他入选中国科学院首批学部委员(院士)。历经新旧两个时代的他,深知矿产资源在国家建设中沉甸甸的分量。他把地质人才培养和地质找矿相互结合,年过六旬的他,还带领青年学生奔赴黑龙江、辽宁、吉林、甘肃等地,开展金、铜等矿产的成因理论分析,提出“封闭成矿”的概念。精准而实用的找矿理论,在矿业开采中发挥巨大作用。
在强大师资阵容中,矿床地质学家袁见齐院士,十分重视地质实习在青年学生培养中的作用,他对学生们“约法三章”:毕业实习、毕业论文要与地质找矿工作紧密结合。同时,他作为中国盐类矿床研究的开拓者,在地质界享受盛誉。20世纪50年代,他与中国科学院的专家共同组建盐湖调查队,在青海柴达木盆地发现了察尔汗盐湖矿床,由此,柴达木盆地的钾盐开发拉开序幕,为西部资源勘探开发做出了深远的贡献。
和很多在地质领域取得突出成就的人一样,杨起院士年轻时就树立了学习地质专业的志向,他曾在西南联大读地质专业,后从事地史古生物教学与研究。新中国成立后,国家急需勘察开发煤炭资源,于是他组建了我国第一个煤田地质及勘探专业。为了这个专业体系化和规范化,他率先开出“煤田地质学”和“中国煤田”等专业课程,编写的《中国煤田地质学》,是煤田地质领域的开山之作。“人活着要讲奉献”。这是经常对青年学生讲的一句话,而他的学生,很多都成为专业研究骨干,有的成为煤炭企业高管。
类似这样的地质“大先生”故事,在学校还有太多太多,我校曾经出版《地苑赤子》,书中多有记载。地质“大先生”们都有个共同点:无论在哪个时期,完全不计较个人名利,一心扑在地质教学与研究中,并且都是一辈子。
跋涉山河:地质报国征途上的“先锋队”
地质工作需要常年在野外跋涉,在自然界中经常会面对各种意想不到的困难。但是,我校的师生们,甘当地质找矿征途上的“先锋队”,不管是在改革开放前,还是在改革开放之后,都豪情满怀地跋涉在崇山峻岭、高原戈壁,他们以顽强的意志,战胜各种困难,服务地质找矿事业。
赵鹏大院士1983年—2005年任我校校长,也是中国校长任期最长的校长。1960年,28岁的赵鹏大晋升为副教授,并首次招收矿产普查与勘探学研究生,当时他是学校最年轻的研究生导师。1963—1966年,他患上了严重的膑骨软化症,疼起来有时候不能正常行走。而就在这三年里,他每逢暑假,忍着身体的疼痛,带领青年学生辗转到云南个旧锡矿区,开展定量预测和找矿研究,服务采矿生产,并逐步创立了矿床统计预测学科,提出了地质异常及“三联式”矿产定量预测理论和方法体系,获得了国际数学地质协会最高奖——克伦宾奖章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。赵鹏大院士作为学科带头人的矿产普查与勘探学科,于1988年被评审为国家级重点学科。这为学校后来跻身全国“双一流”高校奠定了扎实的基础。很多经赵鹏大院士培养的学生,逐渐成长为地质找矿领域的学科骨干。
吕新彪教授带领的金属矿产成矿理论与勘查方法研究团队,近十年来先后承担科技部、中国地质调查局、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等地质勘探项目20余项。在新疆地质找矿中,近年来提出了找矿新方向和找矿靶区,为铜镍矿找矿突破提供了科学依据。夏庆霖教授带领的矿产资源定量勘查与评价团队,在战略性矿产资源地质异常识别提取与矿床谱系构建、覆盖区及深部找矿预测、非线性模型地质应用等方面,也取得系列创新成果。
野外地质勘探中,老师们和学生同吃住,一起面对困难、挑战困难。吕新彪说,有一次,他带着2个学生在新疆野外做地质调查,突然遇到超强沙尘暴,躲到一条小沟里,把头用衣服包住,3个人差点被黄沙埋了。他们整整花了2个小时,费了很大力气才得以脱险。夏庆霖回忆,一年夏天,他带着学生在云南个旧做野外路线调查,途中遇山洪暴发,洪水顷刻间阻隔了道路。为了不影响工作进度,师生们在判断洪水暂不会上涨后,手拉手在齐腰深的河床里向前摸索。淌水过河时,还要保护好地质仪器和野外记录薄。
围绕地质找矿,我校有一大批专家学者努力攻关。郑有业教授30多岁就在西藏地勘单位挂职工作,后来也主要从事西藏地质找矿研究。他牵头的青藏高原成矿规律与固体矿产勘查评价研究团队,多年来在雪域高原,冒着高寒缺氧等多重艰难险阻,重点围绕化探异常评价的多解性与不确定性、找矿弱信息提取、矿床定位预测的理论与技术开展研究。
近年来,他和研究团队成员在揭示成矿规律、确证新矿带、找矿新类型、发现新矿床等方面取得重大进展,带领团队与勘查单位合作,先后发现与评价了我国规模最大的铜矿驱龙以及朱诺等超大型矿床5处,其潜在经济价值达1万亿元以上。郑有业和其他地质工作者的艰辛努力,改变了我国铜、锑、金红石等资源分布格局,为我国最大的铜多金属资源战略接续基地的建立做岀了突出贡献,提升了我国战略性矿产的保障能力,对促进西藏经济发展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。
郑有业在野外地质工作中,也培养了很多学生。我校青年教师陈鑫,就是其中一个代表。他读研时就跟随老师“跑野外”,练就了一副“铁脚板”,谈起在青藏高原地质找矿的情景,他激动地说:老师们在野外地质工作中都是“拼命三郎”,他们的工作态度和精神,鼓舞着我们年轻一代的地质工作者。
学校与自然资源事业紧密结合,把论文写在祖国大地上。当前,新一轮找矿突破战略行动的号角已经吹响,这对学校而言迎来了全新的机遇。校长王焰新院士说:“我们要心怀‘国之大者’,坚守地质初心,强化人才与学科特色,矢志科技自立自强,应变行业转型,争做服务自然资源事业的时代先锋。”
山盟海誓:地质人才培育与研究“攀高峰”
为了培养以献身地质事业为荣、以找矿立功为荣、以艰苦奋斗为荣的优秀人才,我校高度重视实习实践教学,专门在北京周口店、河北北戴河、湖北秭归和巴东,建有4个专门的野外实习基地。每年暑期,近5000名青年学生这些基地开展不同类别的实习。“野外实习实践教学不仅培养学生的专业动手能力,还能提升学生对地质类专业的求索兴趣。在山河怀抱里探索地质、研究地质,对于学生而言这是最有效的思想政治教育。”校党委书记黄晓玫说。
优秀的地质人才,是地质找矿事业的前提和基础。我校龚一鸣教授,作为首批“全国黄大年式教师团队”地质学教师团队的负责人,在教学中用足了功夫。上世纪八十年代,他毕业留校不久,为了讲好《世界地质》中的6节课,认真听前辈的讲课录音磁带,做了200张读书备课卡片。后来他主讲《地史学》课程,一讲就讲了30多年。为了课程与国际接轨,不仅开展双语教学,还组织专家老师们编写优质的教材。野外实习教学中,他作为全国模范教师,没有一点架子,时常满头大汗走在最前面,对于任何一个地质现象,不仅认真讲解,还讲得生动有趣。“只有为人师表,方能教书育人。”他常常用这句话鞭策自己,同时也影响和激励着身边的同事。
在地质人才培养中,我校重视人才梯队的建设,涌现出很多成就突出的人才梯队,在业界传为佳话。“全国最美教师”殷鸿福院士,曾几十年年如一日地坐地质研究的“冷板凳”,先后倡导和发展了古生物地理学、生态地层学、生物成矿学、生物地质学等一系列分支学科,提出了比较完整的地球生物学学科体系。而他的学生童金南教授,是他的首个研究生。童金南为了给其他青年教师腾出科研空间,曾主动在地下室办公。在简陋的环境中,他孜孜不倦探索地球生命演化之秘,带领的重大地质突变期生物与环境协同演化研究团队,先后获得教育部创新团队和国家创新研究群体科学基金资助。
童金南的学生宋海军,读大学期间用两年的时间研究近6000个有孔虫化石标本,在此基础上,凭着《古、中生代之交重大地质转折期有孔虫的灭绝过程》成果,获得全国大学生“挑战杯”特等奖。如今也成为教授的宋海军,指导的学生王奉宇,大二下学期就从事腕足动物研究,考察行程上万公里,发现早三叠世腕足动物新物种化石,填补了生物大灭绝后腕足动物的演化空白,并将腕足动物复苏时间证据提前约300万年。2018年,他获评中国大学生年度人物。
基于地质教育与研究的需要,我校在办学当中催生出登山运动。多年来,我校为国家输送了大批登山健将,被誉为登山界的“黄埔军校”。我校的登山运动与地质科考紧密结合,仅在2012年—2016年,师生们就成功登顶世界七大洲最高峰并徒步南北极极点,每一次登山科考,师生们都采集到珍贵的地质样品,供后续的科学研究之用。今年4月30日,陈刚教授与儿子陈李昊,成功登顶珠穆朗玛峰。在这次登山科考中,他们采集了大量冰样、雪样及植物、岩石标本,同时,还进行高精度高山测量和冰雪覆盖深度探测试验。
70年来,在深山峡谷、在戈壁荒原、在江河之畔、在群山之巅、在茫茫大海,都留下了我校师生披荆斩棘、勇攀地质高峰的足迹。在生态文明建设的新时代,学校充分释放专业能量,服务美丽中国、宜居地球建设。校党委书记黄晓玫说:“全体师生要赓续为国找矿、地质报国的红色基因,脚踏实地、攻坚克难,谱写新时代服务自然资源事业高质量发展的新篇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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